孙洙
孙洙,字巨源,广陵人。羁丱能文,未冠擢进士。包拯、欧阳修、吴奎举应制科,进策五十篇,指陈政体,明白剀切。韩琦读之,太息曰:“恸哭流涕,极论天下事,今之贾谊也。”再迁集贤校理、知太常礼院。治平中求言,以洙应诏疏时弊要务十七事后多施行,兼史馆检讨、同知谏院,乞增谏员以广言路。凡有章奏,辄焚其稿,虽亲子弟不得闻。王安石主新法,多逐谏官御史,洙知不可,而郁郁不能有所言,但力求补外,得知海州。免役法行,常平使者欲加敛缗钱,以取赢为功,洙力争之。方春旱,发运使调民浚漕渠以通盐舸,洙持之不下,三上奏乞止其役。旱蝗为害,致祷于朐山,澈奠,大雨,蝗赴海死。寻干当三班院。三班员过万数,功罪籍不明,前后牴牾,吏左右出入,公为欺奸。洙革其甚者八事,定为令。同修起居注,进知制诰。先是,百官迁叙,用一定之词,洙建言:“群臣进秩,事理各异,而同用一词;至或一门之内,数人拜恩,名体散殊,而格以一律。苟从简便,非所以畅王言、重命令也。”诏自今封赠荫补,每大礼一易,他皆随等撰定。元丰初,兼直学士院。澶州河平,作灵津庙,诏洙为之碑,神宗奖其文。擢翰林学士,才逾月,得疾。时参知政事阙,帝将用之,数遣中使、尚医劳问。入朝期日,洙小愈,在家习肄拜跽,偾不能兴,于是竟卒,年四十九。帝临朝嗟惜,常赙外赐钱五十万。洙博闻强识,明练典故,道古今事甚有条理。出语皆成章,虽对亲狎者,未尝发一鄙语。文词典丽,有西汉之风。士大夫共以丞辅期之,不幸早世,一时悯伤焉。

孙洙(10311079),字巨源,广陵(今江苏扬州)人。北宋时期官吏、词人,曾经进策50篇评论时政,被韩琦称赞为今之贾谊。他博学多才,词作文风典雅,有西汉之风。皇祐元年(1049)进士,授秀州法曹。迁集贤校理、知太常礼院,兼史馆检讨、同知谏院。熙宁四年(1071),出知海州,元丰中官至翰林学士。元丰二年卒,年四十九。《宋史》、《东都事略》有传。著有《孙贤良集》,已佚。《全宋词》录其词二首。

孙洙羁丱能文,未冠擢进士。包拯、欧阳修、吴奎举应制科,进策五十篇,指陈政体,明白剀切。韩琦读之,太息曰:“恸哭流涕,极论天下事,今之贾谊也。”再迁集贤校理、知太常礼院。治平中求言,以洙应诏疏时弊要务十七事后多施行,兼史馆检讨、同知谏院,乞增谏员以广言路。凡有章奏,辄焚其稿,虽亲子弟不得闻。王安石主新法,多逐谏官御史,洙知不可,而郁郁不能有所言,但力求补外,得知海州。免役法行,常平使者欲加敛缗钱,以取赢为功,洙力争之。方春旱,发运使调民浚漕渠以通盐舸,洙持之不下,三上奏乞止其役。旱蝗为害,致祷于朐山,澈奠,大雨,蝗赴海死。寻干当三班院。三班员过万数,功罪籍不明,前后牴牾,吏左右出入,公为欺奸。洙革其甚者八事,定为令。同修起居注,进知制诰。先是,百官迁叙,用一定之词,洙建言:“群臣进秩,事理各异,而同用一词;至或一门之内,数人拜恩,名体散殊,而格以一律。苟从简便,非所以畅王言、重命令也。诏自今封赠荫补,每大礼一易,他皆随等撰定。元丰初,兼直学士院。澶州河平,作灵津庙,诏洙为之碑,神宗奖其文。擢翰林学士,才逾月,得疾。时参知政事阙,帝将用之,数遣中使、尚医劳问。入朝期日,洙小愈,在家习肄拜跽,偾不能兴,于是竟卒,年四十九。帝临朝嗟惜,常赙外赐钱五十万。洙博闻强识,明练典故,道古今事甚有条理。出语皆成章,虽对亲狎者,未尝发一鄙语。文词典丽,有西汉之风。士大夫共以丞辅期之,不幸早世,一时悯伤焉。

空留遗憾与愁绪

诗词生来便带有“歌以咏志”的属性,因而抒怀抒情便成为诗词的核心用途。屈原之《离骚》、魏晋之风骨、乃至唐诗、宋词、元曲等等大多都是表达情感、抒发怀抱之作。

大多文人落寞之时多有感慨之语,便会借诗词赋之。譬如李白的“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”、杜甫的“艰难苦恨繁霜鬓,潦倒新停浊酒杯”、以及苏东坡的“人生如逆旅,我亦是行人”、秦观的“郴江幸自饶郴山,为谁流下潇湘去”等等。这些诗句都是诗人心有不平,不吐不快之语。说过分点,便是“从来诗赋牢骚语”!

以“牢骚”形容诗句确实有辱斯文了,但有这么一首宋词却实实在在是一首“牢骚之语”,可以说是史上最牢骚的宋词。便是北宋词人孙洙所作的这首《菩萨蛮》:

菩萨蛮

楼头尚有三通鼓,何须抵死催人去!上马苦匆匆,琵琶曲未终。

回头凝望处,那更廉纤雨。漫道玉为堂,玉堂今夜长。

要理解这首词的牢骚之处,首先要了解其作词的背景:据说孙洙任职翰林学士,专为朝廷起草诏书。某一天晚上,孙洙正在朋友家参加酒宴,当时正沉迷于一个歌姬的琵琶曲中,兴头之上很不愿意离开。但又迫于皇命,宫内宦人催的紧,只得离席去翰林院。完成诏书的起草工作后,孙洙写下了这首牢骚词,以表遗憾。

了解了这首词的写作背景,便不难理解其意。且看孙洙的牢骚语:“楼头尚有三通鼓,何须抵死催人去”!古代皇城夜晚每过一更便敲一通鼓。还差三通鼓便是离天亮还有三更呢,又何必急着死命地催人走呢?可见孙洙流连不舍,抱怨皇命不近人情。可是皇命难违,只得上马苦匆匆,虽已上马,却依然回味着琵琶曲未终。留恋遗憾之情、抱怨之意尽皆溢于言表!

下阕更进一步描绘这种留恋不舍之情:“回头凝望处,那更廉纤雨,人在马上,心却还在酒宴上,回头凝望,怎奈被蒙蒙细雨遮住双眼,以景语说情,颇有蕴藉之愁绪。而末句漫道玉为堂,玉堂今夜长玉堂即指翰林院,人人歆羡的高官,而孙洙却是坐在玉堂难挨长夜漫漫,回环之间,更见遗憾与愁绪。

这首词,于表达情感颇有佳处,但所抒发的情感却着实令人为词人汗颜。苏东坡、李白、辛弃疾之属意欲报效国家而不得方才抒发苦闷,说些“牢骚之语”,但这位孙洙身居翰林学士之职,面对起草诏书的大事,却留恋酒宴琵琶,抱怨皇命,写词发牢骚,实在是不敢恭维!